秋风起又听蛐蛐儿叫!青岛市场上的鸣虫卖得欢,养殖的蝈蝈比野生的贵不少

秋风起又听蛐蛐儿叫

市场上的鸣虫卖得欢

罐子、铲子、食盆,精致小物很有情趣

比起往年,今年的立秋并没有立刻收获“秋高气爽”的效果,空气里还是热乎乎的,只有早晚增添了一丝凉意。不过这乍凉还热的秋风依旧送来了秋虫——路边的蛐蛐儿如约而至,振翅鸣叫的声音,一下子就增添了秋天的味道。现在也正是鸣虫市场的旺季,蝈蝈、油葫芦、黄蛉,各种小虫都能买到,此起彼伏的叫声,给生活增添不一样的趣味。

品种:人工繁育四季可见

说起青岛最著名的鸣虫店,非南山花卉市场的三怪鸣虫莫属。还未走近市场,已经听到一片喧闹的虫鸣声。老板三怪在门口路边支了摊,挂上了蝈蝈笼,几十只蝈蝈奋力合唱,震耳欲聋,地上桶里的油葫芦颜色油亮,个头大,振翅声清脆悦耳,蟋蟀和黄蛉是小个头,室外听不见声音,只能看到一个个罐头大、巴掌大的盒子。

养鸣虫的装备精致小巧

老板三怪做鸣虫生意已有20个年头,算是青岛最早的鸣虫圈“大佬”。他告诉记者,夏末秋初正是鸣虫最多的时节,现在市场上的蟋蟀、蝈蝈很多都是野生的,价格相对便宜,二三十元就能买到。油葫芦和黄蛉都是人工培育的,要20—50元才能买到。蝈蝈也有养殖的,价格也更高,一只卖80元。

天热起来的时候正是野生蝈蝈大量上市的时候,随着天气转凉,现在进入尾声,蟋蟀则刚上市半个月,能一直卖到10月。野生鸣虫寿命短,一般活不过11月。如果在寒冬萧瑟的季节还想听个虫鸣,那就得买人工繁育的了,这种一年四季都有,寿命也长,养得好最长能活七个月,因此价格高是有道理的。

派别:南派黄蛉北方蝈蝈

别看这些小虫个头不大,家乡分布在大江南北:野生的蟋蟀来自泰安宁阳和济宁兖州,这是野生蟋蟀最负盛名的地方,品种多,质量好,强悍善斗;野生的蝈蝈是崂山本地的,个头大,叫声亮。养殖的蟋蟀、蝈蝈和油葫芦都来自北京、天津,这是清末就开始盛行养鸣虫的地儿,现在的人工养殖业也非常完善。

黄蛉和它们都不同,它是南派鸣虫的代表,个头最小巧,最大不过指甲盖大小,通体黄色,多来自上海、杭州等江浙一带,它的叫声清透婉转,像兰花的香气一样清幽淡雅,却又绕梁不绝,颇有江南水乡的特色。相比之下,北派的蝈蝈、油葫芦声音响亮粗犷,开门见山,颇有北方豪爽的特点。

油葫芦全身油亮,因此得名

喂食上,南北派的小虫们也很有地方特色,北派的蝈蝈喜欢吃大葱、胡萝卜,油葫芦喜欢吃面食和菜,蟋蟀的主食是泡发的小米,有时候还得适当给点荤食,比如河虾、鱼肉等,这样养出来的蟋蟀筋骨强壮,打架不怕输。黄蛉则是每天给喂点苹果、南瓜或是米饭,饮食习惯也和南方类似。

爱好:斗个蛐蛐儿图个乐

蝈蝈、油葫芦、黄蛉都是买来听叫声的小虫,但蟋蟀则主要是用来“斗”的。斗蛐蛐儿是一项古老的娱乐活动,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,是当时很主流的赌博手段。到了唐朝,斗蛐蛐已经不再是赌徒的专属了,如同钓鱼、养鸟、种花一样,已经成为了街头巷尾的市井文化。而如今,青岛的斗蛐蛐儿已经完全褪去赌博的外衣,成了大家娱乐消遣的爱好。

三怪鸣虫的店铺在南山花卉市场的二楼,柜台前支了一张发黄的折叠桌,支棱了几张凳子,桌上摆了一碗泡水的小米,用来喂蟋蟀的。这张旧迹斑斑的桌子,正是斗蟋蟀爱好者们为自家小虫搭建的“擂台”,每年的九月到国庆长假,这里都围满了发烧友们,带上自己看好的蛐蛐儿,互相交流,觉得可以一战的,立刻摆上罐子,让蛐蛐们斗一斗,赢了,兴奋不已,请客喝个酒,输了,哈哈笑几声罢手。随着外地流动人口进入青岛,这支队伍也越来越大,上至七十多岁的退休老人,也有外地务工的农民工,下至二十来岁的年轻学生,都是斗蛐蛐的爱好者,有时候还有父母领着孩子来的,让小朋友也观察蛐蛐儿。

周边:泥罐食盆比虫还贵

在各种鸣虫里,蟋蟀的价格差别最大,如果只是图一乐,二三十元就能买到,但如果想挑个打架厉害的,那不花个好几百很难觅到。价格与品相有关,头大、牙硬、肩宽、六足粗大的蟋蟀打架厉害,老板三怪挑了只300元的蟋蟀,放进罐子里,用芡草的草须轻轻拨弄了几下,蟋蟀立刻露出牙齿,做出进攻的姿势。如果能赢别的蟋蟀,它价格还会更高。

好的蟋蟀罐子价格不菲

想要蟋蟀养得身强体健,各种喂养工具也很有讲究。一个白瓷罐,罐里压实了一层泥土,配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食盆,这就是养蟋蟀的基本配置了,三怪说,罐里的泥土都从产地来,让蟋蟀更好适应。讲究的人,还会配上铲粪便的铲子,运输蟋蟀的提笼等,就连逗弄的草都是专门的芡草,茎部可以分裂成丝状,适合逗弄。三怪拿出了几个珍藏的蟋蟀罐子,这是鸣虫前辈吴继传指定厂家生产的,罐身雕刻了精美的图案,价值好几千。专门放芡草的筒设计成了乌木雕花筒,十分精致,要300多元。算下来,一套装备要比虫子都贵了。

和小虫打了60年交道

三怪鸣虫的老板三怪,在青岛鸣虫界是有名的人物,坐在他的鸣虫“王国”里,吸着烟斗,拨弄着蟋蟀,这一玩就是接近60年。67岁的他,儿时就跟着初中生高中生屁股后头,上山找蟋蟀。“那时候蟋蟀多,万国公墓、中山公园都是我们常去的地方。”找蟋蟀,斗蟋蟀,一来二去他上了瘾,去的地方也越来越野,浮山后都不在话下。60年代的浮山后,地方偏远,没有自行车,他经常下午三四点就出发,走两个多小时,到那正好天黑,开始找蟋蟀,一伙人分一个手电,或者干脆摸黑找蟋蟀,经常玩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。

2000年前后,他萌生了卖蟋蟀的想法,当时的北京、上海,鸣虫行业已经发展得很好了,他南来北往地跑,进了蟋蟀和各种罐子回青岛卖,没想到大受欢迎,在这一行算是站住了脚,生意一做就是20年。但他却还是以玩家自居,“这一行还是没有吃透,充其量就是个兴趣。”看着青岛的鸣虫圈爱好者越来越多,三怪也很是高兴。(观海新闻/青岛晚报 记者 高静文)

责任编辑:程雪涵

分享到 分享